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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手造推荐官斫乐之师

来源:古琴 时间:2022/9/12

我是山东手造推荐官,我推荐济宁的古琴。

我的姥爷,一名漆农。早年跟随老爷爷南下,江浙区捕过鱼,荆楚地务过农。千里迢迢求生计,终有一技之能傍身,后以割漆养家糊口。

割漆是一种传统的取天然油漆方法,将生漆作为作为涂料,大多用来刷家具等生产用品。但是也有例外,便是与斫琴师合作共制漆器。

姥爷年轻的时候,结交了一位琴师。这琴师的姓名生平只怕只有我姥爷一人知晓,后来听其他在世老人说是个王家大姓,其他一概不详。王师傅,抚琴一曲,其声疾出,声韵飘荡,乡里人听罢,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鸣”。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相传为伏羲造琴,约有四千余年的历史,是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也是最能代表中国传统文化与人文精神的一种乐器。其融合了中国几千年儒释道文化的精粹,宁静而高远,淡雅而悠缓,更是修身养性的“道器”。古琴样式各有特色,伏羲古琴、师旷古琴、仲尼式古琴、凤式古琴、秋水式古琴、净瓶古琴等。这些琴底由大都梓木制成,底部有两个洞,一大一小,取名龙池凤沼,用来发音。琴面多以泡桐或者杉树构成,缚弦七根,外侧还有十三个音徽定位。

王师傅善乐,那时候乡里有什么活动都请他演奏。各种拨弦乐器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其中以仲尼古琴堪为一绝。一曲操弄之中便是悠长绵延,透着一股深且远,淡且微妙,宛如王维独坐幽篁里的宁静淡泊;又能发出激荡慷概之感,以匆忙急促的声调先起,让人心生一惊,曲调越发焦灼,伴着急促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声,每一次拨弦音落,都是对心脏出其不意地袭击。曲调突然暂缓,心绪也不敢从刚才急促紧张的旋律之中抽离,依旧心有余悸,不敢放松。顷刻之间,声调又尖锐了起来,跳跃声变得铮铮有力,又似如箭急湍,猛浪若奔;几声孤调,断断续续,清脆绕耳,微弱的阵阵弦鸣,像是失群流离的孤雁发出的哀鸣,悲戚又无力,永远无法传达到的求助。琴弦的余震,是孤雁不得不踽踽独行的落寞悲寂;时而庄严肃穆,仿佛大典之上的奏乐,丝弦一经拨动发出威严地低沉声。

那时,善操的乐师也是斫琴的好手。所谓斫琴,是古琴制作的意思。刘基曾说过“斫而为琴,弦而鼓之”。

古琴是一种可以演奏的漆器,从工艺上属于漆器,从功能可以演奏。而它的制作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斫和漆。斫,本是刀斧之意,也做动词,用道斧劈砍。这是木胚的制作。另一部分就是漆的制作。

那时斫琴材料是比较难得的,斫琴一般是用老房梁,它经过几百年的风干和自然选择,木性成熟稳定也能淘汰那些被蛀虫糟蹋的木头。对于斫的工作,我也不过是略知。觅底,开料,挖腹槽,根据面板的厚薄试音,开底板,制形.......在漆这一步上,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姥爷的任务是割漆。蹬绑梯,绑梯不过是漆刀被布条固定,以漆刀做台阶,砍一刀便能上树。只是简单的上树便要花费几天的光景,十余天后才开始取漆。取漆后还要过滤提炼,才的得到生漆。斫琴师以纯生漆为古琴揩漆。从漆前刮磨,到调灰批灰,再到调和生漆,每一步都是严格遵循技法,整套工序下来至少要花上半个月。

说来也奇怪,我现在回想并不觉是生产率的底下,反而觉得是对技艺的坚守。不论是斫还是漆,纯手工打造并不像现在的工厂只是简单地依照外形尺寸生产,并不会考虑如何让这块木头发出自己特性的声音。王师傅,善弹也善斫。他不仅保证了琴的外观美,还能让琴的声音好听。琴师在操弄中最直观的感受到漆器的音色和每一次琴弦震动的声色,在操弄中对音和声有着感性和理性的使用要求,对与龙池、凤沼的深浅及槽腹中空的大小比例有着苛刻的要求。每一次挖腹槽和校音,王师傅都是趴在木头上,用耳朵贴着,用心丈量着厚薄大小。造好之后,哪怕音色因为位置极其隐匿的结木而不平整,都需要再次返工去调整。

斫琴师,要有艺术审美、造型天赋、较强的动手能力、斫琴技艺、还要要有耐心,切忌浮躁,克服生漆让人过敏的痛苦。我想斫琴师的坚守不单是本着喜欢,还有是对于古琴的敬畏。

作者简介:高彤彤,山东省济宁人,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生。

指导教师: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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