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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乐与世界对话巫娜琴以载道,破在立

来源:古琴 时间:202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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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巫娜

完整专访

古琴艺术家·巫娜

没时间看视频也可以看文字以下为采访摘要

用最古老的乐器,演奏最先锋的作品

△巫娜古琴艺术家

巫娜:唐朝之前的作品都是声多韵少,像《酒狂》就是魏晋时期的作品。唐朝之后是韵多声少。为什么中国人讲究韵呢,因为这个韵,强调的是人在先。就是说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都有自己的生命经验在里面,因而产生了韵这种味道。这个味道其实是生命沉淀出来的味道。它跟中国的山水画、书法一样,讲究意境。

古琴,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上千年来,它与文人的生活休戚相关。虽然巫娜弹奏着最古老的乐器,人们却时常能在最现代和先锋的作品里听到她的演绎。比如与泰国著名舞蹈家PichetKlunchun合作现代舞剧《黑与白》,与崔健同台演出《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除此之外还和张艺谋合作舞台作品,和窦唯合作即兴专辑。不断的做跨界,即兴演奏,让巫娜的名字走出了古琴圈,为更多人所了解。

巫娜:我对即兴演奏非常感兴趣,从上高中到读大学和研究生,再到步入社会开始工作,感觉我整个学琴生涯一直在探索即兴演奏。

巫娜9岁开始学习古琴,年,她12岁,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是当时全国年龄最小的古琴专业学生。此后她进入中央音乐学院读本科、研究生,是标准的古琴学院派。从年到年,17年中,她几乎拿遍了所有古琴比赛的最高奖。

巫娜:上学那会儿,一直是在学院体制下进行训练,所以就非常规矩,不太能打破自己。这种专业教育,从小就把我们束缚得很紧。田川:思维还是比较保守的。巫娜:对,真的不敢。那时候在学校净想着怎么成为优秀学生,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一直很夹膜。田川:又向往突破又不敢做,就局限在这种的状态当中。巫娜:对的。头二十年我看似拿了好多奖,一直是优秀学生,乖学生,但内心其实是非常向往突破的。

△巫娜青年时期

由古典走向现代,从中国走向世界,这一步于古琴演奏者而言有多难,在古琴大师成公亮先生的《秋籁居琴话》中,可窥见一番。成公亮先生曾在八十年代就尝试过即兴古琴演奏,巫娜走上即兴演奏的路,也是因受到成老演奏的启发。

△成公亮

成公亮在书中这样写道:

中国乐器中,没有一件别的乐器能像古琴那样保留了这么多的古代乐曲和演奏方法,没有一件别的乐器在表达传统文化气息的能力上可与古琴相比,也没有一件乐器像古琴那样背着如此沉重的传统包袱!那么多历代的圣贤哲人都要亲自演奏并论述这个你们西方人看来仅仅是音乐家手中的乐器,他们以“古人云”的名义给古琴规定了许多禁忌、法规,它数千年来缓慢发展的历史,能容许我今天突然用它来信手乱弹,用它来与西方的一大堆电声乐器、音响机器甚至摇滚乐结合吗?……

——《秋籁居琴话》成公亮

田川:我很好奇您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巫娜:年从学校毕业后,因为没有太多优秀学生的压力了,就比较放飞自我。当时运气也很好遇到了窦唯,然后有幸参加了他合作的乐队,乐队名字很有趣叫“不一定乐队“。我觉得从这里才真正开启了我即兴演奏的学习和训练。

△巫娜(右上)与不一定乐队

年到年,巫娜和窦唯先后合作了《山豆几时页》、《八和》、《九生》等多张即兴演奏专辑。也是因为和窦唯的合作,巫娜开始了更多即兴演奏和跨界创作的尝试。

巫娜:我跟很多人讲我觉得窦唯是中国极为难得,真正的天才型音乐人。刚开始和他们合作的时候我压力超大,那会儿弹得很拙劣很烂,但是窦唯包容得不得了。我因为有点怕就不敢弹,他看出来了,就轻描淡写地鼓励我说你弹得很棒,随便弹。整个乐队也都特别照顾我,他们会仔细听我在弹什么然后配合我,无言之教。所以我特别感谢他们,之后我就有自信了。我觉得这个训练太珍贵了,很多弹琴的人思想是很保守的,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一步,我觉得很可惜。

△巫娜与窦唯合作的音乐专辑

古琴真正的价值,正是它的无形无相

年,巫娜获得亚洲文化协会奖学金,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前往美国。那时的巫娜,刚对自己的即兴演奏有了些信心,但到纽约后,她再次受挫。

巫娜:当时在纽约我差点就得抑郁症了。田川:您是年出去的,在纽约待了多久?巫娜:待了半年。田川:就半年?巫娜:对,纽约高手太多了,好不容易有点自信全给打没了。纽约每天最少有两三百场演出,在最小的酒吧里的表演都可能是一级棒的,大家都是绝世高手。在那儿太痛苦,太压抑了。田川:您觉得巨大的打击来自哪里呢?巫娜:就是自己差太远了。田川:差在哪里?巫娜:差在想象力。其实我后来发现,很多中国年轻人在艺术创作上是缺乏想象力的,想象力直接影响的就是创作力。而纽约的艺术家、音乐家已经把人类所能穷极的创造力都玩遍了,还玩得那么精彩。年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觉得自己没戏了,那么大把岁数了我还在这儿干嘛呢?所以就抑郁了。之后觉得,恐怕自己还是得回国。

△巫娜

巫娜:特别神奇是,当我走出飞机舱门,吸到第一口北京的空气的时候,人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心情好点之后,我就开始琢磨,出国半年好歹也学了很多东西,年我就开始给很多国外遇到的艺术家写信,邀请他们来中国跟我们一起合作做演出。所以在年,我就做了十场风格迥异的演出,玩得特别开心。田川:有赚到钱吗?巫娜:没有赚到钱,但我觉得也已经竭尽所能了,我让演出成本持平了。年这个事儿没能继续办下去,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会重启古琴剧场。

结束了古琴剧场的项目,巫娜远离喧嚣,她试着搬到郊区,弹琴、练字、喝茶,从忙乱焦躁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此时回看手下这床琴,巫娜反而从传统中看到了古人比现代人更为自由和洒脱的智慧。

田川:看到琴谱的时候,我觉得古琴门槛好高,因为完全看不懂。古琴谱不像西方乐谱,它会告诉你每个小节该怎么演奏,怎么分配。巫娜:是的,古琴谱上只有指法。田川:那每个音有多长,怎么衔接,都是靠演绎者自己去体悟吗?巫娜:是的。因为不同人有不同理解,就会有不同的节奏,也就会有不同版本的演奏,你会有你的《桃源春晓》,我会有我的《桃源春晓》。和西方比,我认为中国古人更自由,因为西方音乐最早是为神服务的,它不允许有丝毫自我人性的阐扬或表达。但在中国历史中,演奏古琴的这类人是非常特殊的一个群体,是文人雅士。这些文人虽然也受制于当时的政治制度,但他们把自己的壮怀激烈,以及对世界的观察,对艺术和美的感情,都用琴棋书画这些载体表达了出来。所以说古琴充满了中国人的智慧,它跟中国的文明史是同频的。

△古琴谱

田川:我以为你在纽约被打击后就不想再碰古琴了,如果没有办法获得那个创造力,那还能做什么呢。巫娜:这是极有可能的,但我运气真的太好了。重新反观古琴和它背后的内容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有着这么大的一个宝贝而不自知。以前一直蒙在旋律、节奏、技术、调性……这些非常具象的表达里,都是些有形有相的东西。但古琴真正的价值和它立于世最大的意义和力量,其实正是因为它的无形无相。古琴最美的东西是什么?是它的无声之处。这种留白才是符合中国,甚至是东方精神的东西,有点形而上的感觉。我觉得只有这些内容,才能跟强大的西方物质主义去抗衡。慢慢地我找到了这样的力量。

△巫娜

田川:回过头来想,您在西方的游学经历有给你滋养吗?巫娜:非常大的滋养。我获得的力量是首先我要相信,我的存在是有道理的,是立得住的,这个力量非常关键。然后我才能够下手去弹,才能定得住,就是不管台下怎么样,我都相信我用一根弦,一个声音,就能把大家带入那个世界。

巫娜总能在琴的古老中找到和当下社会的接口。年,在传统中找回力量的巫娜,开始创办网络古琴学堂,汇聚全国各地的爱好者,教授古琴。他们定期会举办像敦煌游学一样的线下活动,传琴之道,以琴会友。

巫娜:目前全国有88家城市缦学堂,有将近七千人在这个平台上,已经是蛮庞大的团队了。现在没有一家古琴机构可以达到这个体量,这是很难的。

田川:有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学着弹出来,看起来很炫技的曲子吗?巫娜:事实上没有,这也是我一直在反对的东西。我们讲求的学习点不在技术上,在修心上,随着阅历越来越多就会知道,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巫娜

巫娜:为什么古代文人说以琴载道?因为中国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在生命中的修炼,我们追求的都是想真正理解,生而为人和这个世界,和天地自然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通过琴这个载体来理解,就叫以琴载道。作为中国人,我觉得第一步要把以琴载道进行重新传承,否则可能就断掉了,很可惜。我觉得各专业院校现在太偏西方教育了,他们把古琴完全就当成一件乐器去训练了。中国人首先要对古琴有正确的态度,要真正去传承琴之道,要身体力行地去实践。这条脉打通后,古琴才有可能成为世界的文化,世界的艺术。这是我的终极梦想,我不知道我们这代人或两三代人能否实现它,但我觉得是要致力努力的一个方向。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编导:伊帆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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