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你教我弹忘机琴,好不好?”
魏婴一脸兴奋、满怀期待地央求道,双眸明媚有光,蓝湛从中望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蓝湛浅浅地笑着,不作答。魏婴不知他在笑什么,以为这是在委婉拒绝自己,毕竟忘机琴亦是一品灵器,怎可让人随意触碰?
他泄气地垮下了双肩,扁了扁嘴唇,悻悻道:“不肯就不肯,谁稀罕!”
蓝湛哪里会不肯?自己的心都是他的,一张忘机琴算什么?
蓝湛只是担心这只好奇心深重的“兔子”会窥探到自己多年的秘密。他不想让他因此难过,所以才笑而不语,寻思着如何是好。
但此时,魏婴误以为蓝湛不想让他抚琴,已将身子别过去,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这让蓝湛的心莫名就疼了起来。
蓝湛微叹一声,双手搭着魏婴的肩膀扶正他,广袖一挥,幻出忘机琴。
果然,魏婴立马破愁而笑,得意地挑了一下琴弦,伴随着那一声富有张力的弦响,他便细细端详起琴来。
这是魏婴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忘机琴。它是一张伏羲氏古琴,乌黑铮亮,圆浑古朴,与它的主人一样,通体散发着高雅又高冷的气质。
古琴有余音,琴者弹琴,安置精神,安妥灵魂,与避尘相比,忘机琴之于蓝湛,更为入心。魏婴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抬起琴身又轻轻地倾斜。
琴底部的龙池上方赫然写着“忘机琴”三个字,两侧则有蓝湛的楷书题刻:“思君不可追,念君何时归?忘羡一曲远,曲终人不散。”落款是“婴不在的第三年,湛自题”。下钤白文篆书“忘羡所藏”长方印。
显然,除了“忘机琴”三个字,其余的都是后来蓝湛亲手刻印上去的。
蓝湛这是将对自己的爱慕与思念寄托在这张忘机琴上,日夜抚之,随身携之,问灵时殷殷相求,会归否?何时归?杀敌时共圆夙愿,无一是自己,却又无一不是自己。
七根单弱的丝弦,抹挑勾剔间,仿佛道尽了四海八荒的那一份寂然心绪。曲不尽,人不散,情不断……
魏婴郑重地将琴轻放回桌面,突然扑向蓝湛,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将脸埋入了那温暖的港湾中,低低地唤了一声“蓝湛”,便久久不语。
蓝湛的神情柔得似春日里的一弯碧水,抚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的无语凝噎,温声道:“就知道你会看……这琴,是我的,也是你的。”
“嗯,是我的!”魏婴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挪动身子转向忘机琴,“来,蓝湛,你教我弹我们的琴。”
就这个姿势吗?你确定是要让我拨琴弦?蓝湛嘴角的弧度绽放得越来越甜,情不自禁地说:“好。”
魏婴知道蓝湛喜欢这样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从今往后,他要陪着蓝湛做蓝湛喜欢做的每一件事情。
蓝湛调整呼吸,手挑丝弦,琴曲蓦然而起,清矍的琴音中带着淡淡的愁绪,别情依依,娓娓诉说。
“三叠阳关,唱彻古今离恨,怎么一教就教这首,伤感……蓝湛啊蓝湛,你可真……不应该弹点那什么那什么点的吗?”一曲终了,魏婴佯装不满,边抱怨着边往蓝湛怀里蹭了蹭,意有所指地说。
蓝湛一本正经地回答:“《阳关三叠》是古琴入门曲……”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还入门?我可是吹笛子的,也是精通音律的……”太不解风情了,魏婴不高兴,起身要走,被蓝湛一把拽了回去,蓝湛问道,“那,重来?”
魏婴憋着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这样,从曲目到教法,在魏婴的各种要求下,二人成功地把弹琴这件事发展成了谈情那件事。
情到浓时,蓝湛令人发指的定力让魏婴“气”得嘟囔了好几句“小古板”,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蓝湛微笑着带着他打开了静室的暗格。
当魏婴望见那一坛坛码得整齐却落满灰尘的天子笑,心中的“气”立马转化为感动,嗔道:“要等到礼成就等到礼成,看在天子笑的份上,姑且原谅了你!”
魏婴表面笑着,却暗自心酸:蓝湛将这一坛坛天子笑放入暗格时,心里该有多难过?在这静室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情意?
月上柳梢,桃花自芳,当蓝羡二人紧挨着坐在茶案前,一人饮酒,一人品茶时,心事重重的蓝曦臣走了进来。
若放在往日,蓝曦臣看见这两人嫣红的嘴唇微微有些肿,眼底还敛着藏也藏不住的情意,定是心领神会地避开了去,但此时他望见桌上的天子笑,鬼使神差竟迈入了静室,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忘机,有魏公子在,你这里便不属于云深不知处了。”蓝曦臣虽调侃着自家弟弟,声音中却有失落惆怅之感。
蓝湛赧然不语,魏婴笑着倒了一杯酒递给蓝曦臣,说:“泽芜君,都怪我把蓝湛带坏了。”为蓝湛着想,一开始魏婴并不同意在静室喝,但蓝湛表示“无妨”。
蓝曦臣抿唇笑了,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蓝湛与魏婴愕然相望:没看错吧,兄长(泽芜君)喝酒了?
两人正用目光无声交流时,只听“咚”的一声,蓝曦臣头往桌面一撞,再无动静。
BY/静室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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