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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艺家陈如山山水之间的极简人生文化生活

来源:古琴 时间:2024/10/6

第一次见到陈如山,是在福州北峰的极简大漆园。这是一座多年前的老宅,久无人居几近荒废。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悉心去修复,保留原有的梁、柱、檩等木结构,通透的玻璃门窗一落到地,用老条石铺就的院子,青的瓦、金黄的老土墙……溯溪而建,山林静谧。改建后的漆园,极简之中透着古意,起名“汐山兰若”,意指清静无为之地。

陈如山说,自己之所以到山上来是与大漆很有关。“大漆跟以前所做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它靠湿度、温度和你的技法,它是很调皮的一个东西,你没有用正确和规序的方法,它就给你出各种状况。它很复杂,但当你一旦掌握这些技巧以后,它就特别乖顺,你想要怎么表达,它就会给你超出你想象的唯美的东西。”

陈如山工作室“汐山兰若”

上山之前,陈如山已从事平面设计十多年。他对大漆并不陌生。当年就读福建师范大学美术系时,曾学习并创作过漆画。毕业后虽然改了行,但大漆作为一种天然媒材,带给他的体验太特别,成为藏在心底的热爱。

中国美术学院漆艺专业创办者唐明修曾说过:“漆最好的表达方式之一是多层的髹涂,待漆层达到一定的厚度之后,加以研磨,把凸出的部分削去,再不断打磨至光滑,让底下的漆层从漆面上生长出来。看起来丰富斑驳的漆面,摸上去却光洁如镜,这在传统漆艺中有专门的工序来完成。”陈如山当年学漆画,用的就是磨显工艺。

陈如山作

采用磨显填漆推光漆艺制作漆器,从胎骨制作到最后推光,前后工序多达数十道,甚至近百道。反复髹磨后的漆面,会呈现出一种大漆所独有的幽。“很丰富,特别迷人”,谈话的过程中,陈如山一直手心里反复摩挲着一个叫喜宝的小香盒,莹润可人。

西汉《盐铁论》中记录,“一杯棬而用百人之力”,大漆在古代是贵重之器,坚固耐用、高贵华美。漆树曾是重要的经济作物,庄子当过漆园小吏。买椟还珠、曲水流觞,漆器曾风雅着古代文人士大夫的精致生活,直到后来瓷器的出现和日常的普及。

陈如山表示:“大漆是大器,无论从审美还是实用价值。现在很多人不懂大漆了,漆文化在国内断代了。要查找一些漆艺方面的资料,几乎找不到。”

陈如山创作中

现世仅存一本的漆工专著《髹饰录》,后来流落日本。朱启钤先生辗转从日本录得副本,交王世襄先生。王先生从年起耗时十年,完成《髹饰录解说》。如今国内漆工艺的基础,皆源于此书。个中曲折,几成传奇。他们所为,也许是因为他们懂得。

其实中国先民早在年前就已开始学会使用大漆,利用大漆独有的防腐及装饰性来修补、髹涂、造器。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比如金缮,利用的是大漆极强的粘性,如胶似漆。古家具、古琴,表面髹涂了大漆,能历经千百年而品相完好。现代石油管道的内壁髹涂大漆来阻燃。日本人用大漆盛放食物,抑菌、耐酸碱、耐高温。大漆是植物界的涂料之王,它的价值,不仅在审美,也在实用。

《夜宴》陈如山作

职业艺术家沈克龙认为:“我们的传统和历史中关于漆的精彩,基本上都是在器物上,虽然传统很丰富,但是漆如果要活在我们今天,活在当下,让漆能够呈现更丰富的种类和状态,立体、造型、器物,是一个重要的方向和门类。”

当代大漆的表现形态主要有漆画和漆器两类。年陈如山在福建创立极简大漆,以“大器至极,则简”作为品牌的美学诉求,运用传统髹漆技法,创作大漆实用器物,力求更贴近现代审美及使用习惯,《别枝》《关关》《得闲》等系列作品,成为漆艺的一股清流。

在陈如山的眼中,极简不是简单。“它最重要的是怎样在繁杂中把最精华的东西保留下来,哪怕是一根线条,直要直得有挺度,弧要弧得有弧度。大到建筑,小到器物。”

《得闲》壶承陈如山作

《别枝》陈如山作

年,陈如山前往日本游学。轮岛涂代表日本漆艺的最高工艺水准,在游学期间,他有机会进入到一些工坊学习。“日本职人做漆的那种虔诚,每道工序的严谨,令人反思。比如底胎的制作,我们通常是粗灰一道、中灰一道、细灰两道,他们还会再增加一道固胎。底胎是看不见的,但他们会在看不见的地方下足功夫。漆文化的日用之道,之所以能在日本得到完好传承,令日本成为漆国JAPAN,也许是因为他们懂得。懂得如何去对待好的东西,好的文化。”

每种文化都有自己专属的文化基因。日本游学归来,陈如山更坚定了对大漆日用之道的探索。

陈如山表示:“人在生活过程中,他所用的器物是更新特别快的,时代的不同,更新的器物就不同,每一个材质作为胎骨都有优势和劣势。就看你在器物的造型上面,选择哪种胎骨来完成它,能让它结合度最好。”

《长安》陈如山作

陈如山作

大漆金属胎工艺,即以金属为胎体、大漆为髹饰来制作实用器,这是陈如山自年开始探索和实践的课题。

传统漆器的胎骨,多采用木胎。为防止木头因地域气候变化而出现变形、开裂,需要花大量工序在胎骨的加固上。同时,木胎在塑形上也因材质工艺而受限,比如厚度让长度受限、曲线表达受限。

金属胎则胎骨稳定,造型自由,更具设计表现力。许多人觉得“漆本木生”,脱离了木胎的大漆很难展现温润的特点。陈如山通过改变合金配比来增强大漆的附着力,令大漆与金属能融为一体而不失温润。

陈如山说,自己之所以坚定金属胎的探索方向,源于他在一次古代器物展上,见到一个清代的锡胎茶壶。“那种隔着岁月时光,被印证的感觉,真的很好。”

陈如山作

福州是中国的漆艺重镇,汇集了国内最优质的漆艺资源,这极大地丰富着陈如山的创作技法与灵感。《别枝》系列大漆案,选闽地盛产的龙眼木,择其中形态与肌理俱佳者,髹朱、黑大漆,木之天然素朴,漆之高贵内敛,兼而得之,陈于雅室,别有意趣。

陈如山对漆艺的要求极高。《别枝》的选料过程极为严苛。精选出形态纹理上佳的木料后,须自然风干一个月以上,再从中择良品为胎骨,批灰、吃漆十多遍,直到“吃透了”大漆后,才是合格的木胎。

在陈如山看来,底胎最考验制作人的良心。“尽管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时间久了,次品终究会露出破绽。无论大长案还是小杯托,选料、调漆、批灰、裱麻、生漆打磨、下涂、研磨、中涂、上涂、揩清、推光,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影响到大漆的品相,绝不可掉以轻心。”

陈如山作

器物终将因使用而美,因美而得以延续和传承。陈如山说:“大漆不能活在博物馆里,那样没有人气。大漆器物只有经常被人摩挲使用,汲取人间烟火气息后,才最能展现大漆的时光之美。”

在流淌千年的大漆语言里,诉说着时间的残骸,失落的荣耀,被毁坏的繁华……陈如山相信,美好本身就是一种推动力。

山中髹漆,缓慢劳作。与大漆相处的时光,如同对着一个老友。时而顽劣,时而妙不可言。每一天,这种了解都在增进,却从未令陈如山倦怠。

陈如山说:“漆艺的世界太美、太博大,越学越觉得所习犹浅,除了孜孜以求、虔诚以待,不应有他。”

(福州市漆艺协会供稿;部分内容根据雅昌艺术网、印象中国采访记录整理)

陈如山作

陈/如/山/简/介

CHENRUSHAN

极简大漆创始人,资深设计师,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美术专业。早年学漆画,毕业后做设计,现为一名漆艺人。漆园“汐山兰若”,意作清静无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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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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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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