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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乐听山鸟携琴写幽泉六一居士欧阳修和

来源:古琴 时间:2024/8/24

▉华干林/文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晚年自号“六一居士”。自谓“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长置酒一壶……”其中“琴一张”,表达了欧阳修对古琴的喜好。

欧阳修的人生与古琴结下了不解之缘欧阳修年轻时就很喜欢古琴,他曾说,少年时不喜欢郑卫之声,而独爱古琴,犹爱《小流水曲》。他在《六一居士传》中说,他家有“琴一张”,其实根据史料记载,他家至少藏有三张古琴。这在他所作的《三琴记》中有记载:“吾家三琴,其一传为张越琴,其一传为楼则琴,其一传为雷氏琴……其一金徽,其一石徽,其一玉徽”。足见欧阳修对古琴已不仅仅是一般的业余爱好,而是成了他文学艺术修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喜琴、谈琴、藏琴、咏琴。对古琴情有独钟,是江西琴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其音乐观念以儒家思想为主。他认为“音由心生,礼乐一体”。其琴学思想更是他音乐思想的重要内容。

在欧阳修流传于世的诗文中,有不少篇章与古琴有关,如《江上弹琴》《弹琴效贾岛体》《赠无为李道士二首》、《试笔琴枕说》等等。他的人生与古琴结下了不解之缘。景佑年间,他被贬到夷陵,琴声帮助他驱走了寂寥:江水深无声,江云夜不明。抱琴舟上弹,栖鸟林中惊。游鱼为跳跃,山风助清冷。境寂听愈真,弦舒心已平。庆历年间,他被贬到滁州,琴声为他解除忧烦:长松得高荫,磐石堪醉眠。止乐听山鸟,携琴写幽泉。在朝中权高位重时,琴声为他调节身心:自从还朝恋荣禄,不觉鬓发俱凋残。耳衰听重手渐擅,自惜指法将谁传。偶欣日色曝书画,试佛尘埃张断弦。娇儿痴女绕翁膝,争欲强翁聊一弹。欧阳修曾特别提到琴乐的养生保健功能在《赠无为李道士二首》中,欧阳修借朋友的养生经,提到了琴乐的养生保健功能。欧阳修的朋友、道士李景贤,擅长弹琴,已经70多岁了,但身体健康,满面红光,问其养生之诀窍时,他说他虽身为道士,但炼丹养生的方法却不可取,琴乐才是至和之气和感应而生的正声。在《国学策问》中,欧阳修认为,音乐不仅能疏导情志,涵养人格,而且通过弹琴来运动手指,促进血脉畅通,性命就可以长久。他在《送杨寘序》一文中表达,就是通过弹古琴,治好了他的“抑郁症”。

欧阳修与古琴还有一则轶事。北宋有个叫沈遵的音乐家,读了欧阳修散文名篇《醉翁亭记》之后,十分兴奋,特意前往探访。见琅琊山水确如欧阳修妙笔所绘,便以琴寄趣,创作了一支宫声三叠的琴曲《醉翁操》,并曾为欧阳修亲自弹奏此曲。欧阳修听罢,欣然应沈遵之请,为该曲填了词,曰《醉翁吟》。但可惜,欧阳修所作歌词与琴声不合。后来有多位词人作《醉翁引》歌词,但均因“琴声为词所绳约,非天成也”。直到三十余年之后,欧阳修、沈遵相继去世,有庐山玉涧道人崔闲,酷爱古琴曲《醉翁操》,又恨此曲无词。于是,崔闲揣着《醉翁操》的曲谱来到苏轼贬所黄州,请他填词。精通音律的苏轼,明了来意,欣然应允。于是,崔闲弹琴,东坡聆听,边听边填词,琴止词成,词曰:琅然,清圆,谁弹,响空山。无言,惟翁醉中知其天。月明风露娟娟,人未眠。荷蒉过山前,曰有心也哉此贤。醉翁啸咏,声和流泉。醉翁去后,空有朝吟夜怨。山有时而童颠,水有时而回川。思翁无岁年,翁今为飞仙。此意在人间,试听徽外三两弦。今天流传下来的《醉翁操》便是苏轼的作品。欧阳修于庆历八年从滁州移知扬州。来到“琴筝之都”的扬州,我想欧阳修一定是带着他心爱的古琴来的。他在扬州任职不足一年,但所作诗歌文章中多处提及到音乐和管弦,如“舞踏落晖留醉客,歌迟檀板唤新声”“罗绮尘随歌扇动,管弦声杂雨荷干”……至于他在平山堂上邀请文人墨客,弦歌雅乐,饮酒赋诗的故事,早已成为风流佳话,传为千古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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