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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一小时,沼泽乐队的后摇时代叙事

来源:古琴 时间:20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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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沼泽第一首长曲《》发行,这首创作于辛亥百年的长篇,是沼泽对于年风云动荡的音乐表达,在沼泽的手中,历史有了另一种可供解读的载体。

年,沼泽的第二首长曲《争鸣》诞生,唱片介绍中,“器乐长篇后摇寓言”、“前无古人弓拉电声古琴”、“别出心裁欧洲森林录音”,极尽《争鸣》之不凡。

在这两部作品里,我们看了沼泽的野心——那是一种有别于情绪辗转的、甚至有别于“后摇”这一风格的表达。他们把眼光放在对历史与人文、时代与现实的关怀中,以器乐之声,书写长篇叙事诗。

而在今年,沼泽的这两部长曲,将在他们的巡演中同时演绎。这两部相隔八年、风格色彩截然不同,而又同样充满想象力、磅礴恢弘的史诗长篇,将在沼泽现场中带给乐迷怎样全新的视听体验?

这一次,我们和沼泽一起,聊了聊他们的两部长篇、一次巡演。

《》与《争鸣》,悲怆的现实主义与希望之新生

Q:《》是沼泽乐队的第一首长曲,作品呈现的交响曲式的叙事型结构,像一首长篇摇滚史诗。沼泽想通过《》表达什么呢?

A:《》的出发点就是百年前的辛亥风云。正因我们想要表达的,远超于文字所能承载的,所以沼泽将之演绎成纯器乐。当然,器乐有趣的地方,也正在于它不是很具体的,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象。

在《》中,有人听到家国情怀,有人听到侠义江湖,也有人说,它是一部青春成长史,皆无不可。

标题只是父母给孩子起的名,孩子终归会走自己的路。

Q:《争鸣》延续了《》的长篇容量,始创电声古琴、拉弓古琴、在欧洲的森林中录制……这些都为乐迷所津津乐道,可以谈谈你们对《争鸣》最满意的是哪方面吗?

A:全方面的满意。我们自己觉得,《争鸣》就是目前沼泽能够攀登到的最高峰,在想象力、创造性和完成度上,它都是最好的;而在感染力上,和沼泽过去那些最动人的作品相比,也是不相伯仲的。

不过,颇为遗憾的是,比利时松林中的录音,没有后面那段以口技模拟的鸟鸣兽吼。当时我已有这样的想法,但还只是萌芽。直到在莫斯科的专场,才在现场,忽然找到了感觉,就很自然地啸鸣起来,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回国后,我并没有补录口技这段,俩版本各有千秋,不妨就这样,分开录音版和现场版好了。

Q:从年的《》,到年的《争鸣》,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沼泽对于历史与人文的关怀,可以聊聊这两首长曲创作背后的故事吗?

A:年1月,我在二沙岛办事,走过江边堤岸,当时风蛮大,吹起一地落叶,然后,想起正好是辛亥革命周年,灵感就来了,一些韵律在脑海浮现,便决定写一首以《》为题的曲子。和队友商量,大家立刻同意了。然后花了一年,赶在年的最后一天,才上线了第一版的《》,全曲1小时长,分四个章回。

年,完成《琴晚》后,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陷入某种喧嚣和困境中,各种思潮在剧烈碰撞,就想创作一首以《争鸣》为题的作品,但毕竟命题太大,不禁踟蹰不前,直到去年初,看了一本讲夹边沟的书,给我很大的震动,便下了决心要做好这部作品。

春节前后我完成了基本的动机和架构,就寄给大家补充各自的部分。然后排练和修改,再排再改……直到五月欧洲巡演,在路上也还在修改,在英国利物浦,还专门呆了两天,租了排练房继续创作,btw,发现当地排练房租金特便宜,不到10英镑一小时,我们笑说:“难怪这里出那么多好乐队。”

两首曲给大家印象都是大长篇,但各种不一样。《》会更凝重和灰暗些,娄烨导演很喜爱《》,曾形容是悲怆的现实主义;而《争鸣》,相对而言,情绪会更昂扬和明亮些。两者皆有动人处,《》乃无尽唏嘘,刻骨断肠,而《争鸣》则是热血和希望。

Q:两首长曲的创作时隔八年,作品的风格截然不同,这中间沼泽的创作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A:最大的变化,也许是,古琴演奏得越来越“不像”古琴了。

比方,用提琴弓去拉奏古琴,年之后相继出版了几批使用琴弓的作品;以及,在“电古琴”的制作和应用这方面也已走得更远,效果器的运用也更多。这些都带来了古琴声音更大的改变,可以说是发掘了更多“琴”作为一种乐器,更多的可能性。乐队也开始加入箫,这一传统吹管乐器,以及清泠晶莹的钟片琴,这些都令《争鸣》增色不少。

这些年,可以说,每个人也都在自己的乐器上琢磨出了一些新的演奏技法或效果。总而言之,如果说,当年对于古琴如何和摇滚乐结合,我们都还有着许多困惑,现在也变得更有经验,有点儿成竹在胸的样子了。

视觉介入下的双长篇足本演绎

Q:这次的全国巡演,沼泽选择了演绎两首长曲——《》和《争鸣》,这是一次新的且大胆的尝试,是什么使乐队作出这样的新尝试呢?

A:《》太长了,完整版1小时,自出版之后,只演了一次巡演,之后再没有足本演过。去年年底发了这首《争鸣》后,我们忽发奇想,只演两首就够一个专场啦。而有机会再次演足本的《》,并且,让这两部时隔八年的创作一起演绎,互相对照,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挺好的。

并且,随着新的作品越来越多,同时演这两首曲子的完整版,这样的机会只怕会很少了。

Q:对于这次双长篇的演绎,之前有担心过乐迷的接受程度吗?就刚过去的的九月和十月,乐队对于这种现场演绎的效果感觉还满意吗?

A:有担心过。毕竟两首都是纯器乐,又都是大长篇,一首1小时,另一首现场版也有50分钟了,更接近聆听交响曲的感觉,而不是一般摇滚乐曲子那种更简单直接的冲击。而且这些长曲也都有一些特别安静的段落或者停顿,我们也提前告知乐迷,在乐曲中间不要喝彩或鼓掌,而是保持静默。

但实际上,所有这些都并没有令现场沉闷,令观众厌烦。最终的反响远超了我们的预期,每当结束,总是收获了很长时间的掌声。

而兄弟们演完聊起来,也发现了一点,这种只演两首的模式,更容易让自己进入状态,毕竟你不需要不停地从十几首曲目中不停地切换感觉。或许,咱们几个也太执着于是否全情投入了吧。

Q:在以往的演出中,沼泽一直在不断地尝试场景或新元素对音乐现场的介入,这次的双长篇演绎中会有哪些视觉/艺术上的呈现呢?两者会有什么样的结合?

A:这一路的巡演,我们还是以音乐为主。但接下来的最后的两站,深圳和广州,我们将会多一些视觉元素的配合。一个是灯光会做得更细致,另一个,相当特别的,是将有沙画家陈益谦先生的加盟。在这之前,他为沼泽的《争鸣》创作了一个43分钟等长的沙画MV,超酷的影像作品。这次在深圳和广州两站,他也会出场,即席根据音乐的情绪和感觉,绘出一些沙画,配合沼泽的表演。可以说,他也是一位乐手,一位以沙画为乐器的演奏者。

沼泽的旧途与新变

Q:今年五月,沼泽受邀重返比利时Dunk!音乐节森林舞台,可以分享一些这次重回Dunk!的经历或感受吗?

A:这次演出之旅,心情无疑轻松得多,去年除了表演,还有专辑录音的任务。重返旧地,是那么的熟悉和开心,毕竟咱们去年在这里,住过了一个星期:录音的松林,晒太阳的草地,夜晚篝火取暖的炉子,围坐吃快餐的土墩……也见到了许多当地的老朋友,上次帮忙录专辑的Joris,音乐节创办人Luc,CelestialWolves的吉他手Jannis,等等。

有趣的是,这次提前一天到达,还碰上了惘闻乐队,他们刚表演完,正四处闲溜达。暂时只有我们两队中国团参演过Dunk!,今年更是聚在了一块儿,便喝喝酒聊聊天,再看看演出。在国内都没见好几年了,反而在异国邂逅了。

Dunk!是少有的以泛后摇类风格为主题的音乐节,来自世界各地熙熙攘攘的人们,一起聚集在一个欧洲小城的郊野,连续三天,沉浸在器乐/氛围类音乐的海洋,感觉蛮神奇的。

沼泽在最后一天,演出时长是五十分钟,只够演了一首《争鸣》。值得一提,这次演出的森林舞台所在地,正是去年我们录音的同一个地方,重返旧地,现场演绎这首在这里录制的曲子,对我们来说,格外有意义。

Q:从组建至今,沼泽已经走过了二十多载,中间有过迷茫或困顿吗?是什么让乐队坚持到了今天,并且不断地尝试新的表达?

A:当然有。不是有过,是经常。但恰恰是迷茫,甚至是困惑,促使我们不断在思考,在改变。

Q:近年来,后摇在国内的环境和乐迷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了,怎么看待沼泽“后摇”的这一标签呢?

A:标签是为了让人找到音乐,但也会让人错过了音乐。而一些独特的新鲜的音乐,却往往是难以被归类的。

实际上,Post-rock发展到今天,已偏离初衷而愈渐公式化,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任何风格趋于稳定和成熟的必然。

但我们庆幸自己并未坠入窠臼中,沼泽不是那种标准的、狭义的后摇,但又确实没法划进别的风格里,我们很享受这种“怪怪的”、“四不像”的感觉,这恰恰说明,沼泽是特立独行的。

反复听着《》和《争鸣》,古琴之苍凉、箫之悠扬、意蕴之丰满绵长,时而静默,时而激昂,流淌于听感之外的想象无边无际……这一切,都更令人期待于沼泽的现场。正如沼泽所言,他们所庆幸的,是自己一直处在“变”之中。

这一回,他们用1小时的《》和43分钟的《争鸣》,两个长篇的足本演绎,表达一种新变。

对于二十余载的沼泽而言,他们沿着来时的旧途,悠然攀援,手摘星辰。

·END·

采访撰稿

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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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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