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晋社会中,九品中正制作为选拔人才的制度已经固化,具体表现为家世是唯一选官标准。九品中正制又被称为九品官人法。最开始,九品中正制是官员通过观察一个人的品德和才能来取士。
随着时间的变化,在西晋时期,这一制度演变为官员通过出身来判断一个人应该获取怎样的官职。“九品取士,唯问中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寒门学子,仕途无望。而世家大族的公子,从出生起,就能够享受到比普通人多得多的特权。
一、门阀士族政治上少有进取
世家大族的子弟,一出生就可以拥有普通人家完全无法比拟的条件。他们拥有优质的教育资源,各种各样的物质资源等等。普通人家与世族子弟所属的阶级完全不同。一位普通人家的子弟想要做官,可以说是无比艰难的。首先,在西晋,教育资源是极为珍贵的。普通人家几乎不可能有藏书,想要读书识字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其次,选官制度本身对寒门子弟有许多压制,官员选拔过程中,统治者会歧视寒门子弟。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寒门子弟想要做官,就会变得更加艰难。与之相比,世族子弟所享受到的待遇是非常好的,尤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家族中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得到家族的支持,享受到家族带给他们的种种优待,他们拥有各式各样的资源。当然,享受优待的同时也必须为家族效力。
西晋时期,晋武帝首次创立国子学。国子学是我国封建时期的教育管理机关和最高学府。和太学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培养贵族子弟。甚至国子学的教育对象是瞄准更高级统治者的子弟的。而西晋教育制度的一个主要特点就是在太学之外,设立了一所传授同样内容的中央官学。
国子学的建立在于区别士族和庶族,并保障门阀士族的特权,是统治阶级对文化教育的一种控制和垄断。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士族子弟所拥有的受教育的条件是非常优厚的,他们拥有全国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学习条件,处于全国最好的学校,拥有最好的学习环境。当士族子弟逐渐长大,他们就开始为家族效力。
九品中正制决定了不同的世家子弟所能做的官以及所处的位置。他们不需要努力奋斗,就可以拥有旁人艳羡的官位,拥有他人得不到的权力。晋武帝初年为了缓和士族与寒门的矛盾,加强皇权对官员选拔的干预,曾多次下诏征用寒素,改变寒门下品升进无路的情形,虽然也选拔出傅玄、张华等较为出色的官员,但最终还是难以扭转现实。
门阀士族享有许多特殊的待遇,从出生起,他们的命运就被所属的家族掌控。西晋大大小小的门阀士族有很多,但不同的门阀所拥有的权力是不同的。一个家族拥有怎样的权力,就会拥有怎样的地位。
王戎出身于琅玡王氏,最初袭父爵贞陵亭侯,被司马昭辟为掾属。陆机,吴郡吴县人,曾历任平原内史、祭酒、著作郎等职。作为世家子弟,一旦出仕,就会被任命一些较好的官职,而且在做官过程中,升官的速度也相对较快,晋升的位置也会更加好。他们所担任的官职大多位高权重,比较清闲,被称为清官。他们因为自己的出身,享有各种优厚的待遇。计资定品,不同的品阶,被分到不同的官职。
在这样一个过程中,九品中正制决定家族垄断政权。处于西晋时代这样的大环境下,人们对于权力的追求无法得到满足。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努力,想要获取更高的官位无疑是困难无比的。小的门阀士族想要得到更多权力,更大的门阀士族会阻碍他们。
而顶级的门阀士族所获取的政治权力也不可能更进一步,皇权的至高无上不允许他们所拥有的权力继续加码。时间逐渐变化,当人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的阶级,门阀士族的出身决定了他们获取权力极为便利。在成长的过程中,只需依附于家族,家族自然会荫佑本族子弟。久而久之,士族就会变得对权力没有什么上进心,很难对权力产生更高的追求。
家族在政治上的发展很难更进一步,而祖孙在家族的荫蔽下,无需努力,便可获得一定的政治地位。这个时候,门阀士族在政治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取心了。然而,士族依旧要通过别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世家大族通常都积累了大量的财富,通过炫耀财富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地位,体现各自地位的差距无疑是一种非常普遍且受欢迎的方式。
二、社会财富掌握在特殊阶级手中
西晋实行品官占田荫客制,这一经济政策很大程度上保障了门阀士族的利益。不同品级的官员享有不同等级的权力。越是高品级的官员占有的田地数额越大,同时,他们所占有的土地还不用缴纳赋税。然而,他们在享受如此优厚的条件时仍然不满足。在自己所得田地的基础之上,依旧额外多占田地。在自己所能容纳的荫客范围之外,隐瞒所荫蔽的人口,以逃避赋税,获取更多利益。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超出规定多占田荫客成为一种很普遍的现象。然而,相关的管理措施却远远没有什么应有的用处。并没有解决一开始想要遏制的土地兼并问题。正如西晋大臣束晳所说,“今天下千城,人多游食,废业占空,无田课之实。较计九州,数过万计。”社会经济特别是农业有一定的发展,豪族从中剥削收入,增加自身财富。
“要获得尊荣并保持尊荣,仅仅保有财富或权力还是不够的。有了财富或权力还必须能提出证明,因为尊荣只是通过这样的证明得来的。”在西晋,不同品阶的士族都能够享受到优厚的经济政策带来的好处,并且因此赚到大额的资金。
但是,拥有大额的财富是远远不够的。将自身所赚取的银钱放在家中,不拿出来花用,除了自己本身,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你究竟拥有多少财富。当别人不知道你拥有多少财富时,他们并不会因为你拥有大量财富而对你另眼相待。所以说,想要获得其他人的尊重,不能够光靠拥有财富这一点。
除了财富本身,你还要为你拥有这些财富提供相应的证据。为了提供证据,就需要将你所拥有的财富花出去,也就是通过炫富的手段让他人了解到你所拥有的经济实力,从而达到赢得人们的尊重。想要持续不断地赢得人们的尊重,就要保持你所能达到的消费水准。如果你不能够保持你的消费水准,就无法为你所拥有的财富提供证据,无法提供证据,就无法获得你这一阶级能够获得的尊重与荣耀。
比方说,在西晋的时候,士族购买物品的过程中,除了衣食住行的花用,还会购买一些奢侈品。如果你不去购买,通常就会被这一阶级所抛弃。而那些拥有巨额财富,并且向人们展示自身实力的人,往往会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王济的“金钩”虽然无比奢侈,用铜钱围绕整个马场,让看到的人觉得闻所未闻,但不可否认,他向他所在阶级的人们展示了他所拥有的财富与实力。
人们之所以费心费力地获取消费品就是为了满足他在物质上或是精神上的需要。西晋的经济社会生活中,士族占据了社会财富的主要来源。而当人们占据了许多的财富,就会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进行消费。通常情况下,消费的类型一般有衣物、食品、居住、出行和其他方面。
吃饱穿暖是人类最基础的需要。当有足够的财富,在此基础之上自然会产生各色不同的需求。从食品来说,不单单是要吃饱这最基本的要求,更多是要吃得更好,吃更加难得的东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食物制作方面也会制作得越来越精细。
衣物方面不单单是穿暖,更是要合体好看,还要符合当时的流行趋势。制作衣物所用的布料自然是越珍贵越好。居住的地方自然是要宽敞精美,建筑也要富丽堂皇。出行方面自然也是追求方便与舒适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饰品摆件,奢侈品的消费等等。拥有不同样式的首饰摆件等能够满足不同的精神需求,越是漂亮的饰品越是惹人喜爱。西晋的门阀士族拥有大量的财富,他们有条件用他们的财富购买各式各样的消费品以满足他们在物质上或是精神上的需求。
刘伶喜爱饮酒,就会购买大量的酒以满足他想要喝酒的需求。喜爱音乐的人看到古琴或是乐谱孤本就会情不自禁地加以购买。为了满足自身在物质上或是精神上的需求,人们大都会竭尽所能地获取消费品。
总结
在西晋时期,财富的比较就是通过斗富的方式来进行。门阀士族之间的奢侈消费,成为一种风气。石崇与王恺之间的斗富故事便是西晋时期斗富的典型例子。当王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石崇就作锦布步障五十里。石崇用椒来糊墙,王恺就用赤石脂来泥墙壁。通过彼此的斗富,来证明自己的地位。能够压对方一头,则证明自己所处的地位更高一些。在面对他人时,就更加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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