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名震申城的霍霆霍先生，近期准备给自家妹子霍佳蓓找个英文老师，原因无他，赶潮流儿，他自己没读过多少书，就想着现在有条件了，打量着送妹子出去“见见世面”。
霍霆发了话，要给自家妹子找位女先生，可时下的环境里，女先生不算难找，可会英文的女先生就不好找了，再者，还要精通的，那就更难了。
当今有能力学英语的妇人多长于富贵之家，可不指望着这点薪酬养家，再来就是那些学校里的女孩子了，可那些女孩子自己都没学透呢，更别提教人了。
楚楚就是在这时候走进了霍霆的视线。
楚楚的父亲楚先生是往日旧朝里“留洋幼童”中的一员，在欧洲待了几年，不说别的，一口英语溜得能赶上杭州老家话。
楚父和楚母又只有楚楚一个闺女，教养得精心，她也就在自己父亲的熏陶下也学了一口麻溜的英语，读写听说都难不倒她，比那些年轻的大学生要好上太多，这才在听说霍家招女先生后有勇气上门来。
“以楚小姐的家境似乎不需要出来赚这点薪酬？”
霍霆瞧着对面端坐的女孩子，不解地挑了挑眉，早在得知是她这个人后，他就让人去打听了她。
他没在军政界，也知道，楚父曾是申城军校里有名的教授，曾经更是担任到了副校长一职，当今军界有不少青年才俊都是他的学生，虽说如今已经过世，可楚家的小姐跑来要给他打工，这让他着实有点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在和他玩笑。
楚楚笑笑：“霍先生该是听说过‘坐吃山空’这个词的。”
父亲已经过世，虽给母女两留了财帛，却没有留下营生来，都说开源节流，可再怎么节流，钱总是要花出去的，在楚楚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开源了。
对于他的话，楚楚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出来工作养家就丢人了，人活着总是要向现实妥协的，靠自己本事赚的清白钱，有什么不可以的，她也只是很坦然地把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摊开来讲而已。
女孩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旧式袄裙，却没有让他产生以往那种刻板的感觉。那一双眸子也是清凌凌的，灵动清澈，就像是清溪里的溪水一般，见着霍霆，眼神微闪，倒也没有太过露怯，于这样的一个闺阁千金，已经是不简单。更别说，在嫩黄色的绉裙样式下显出了她的精神头来，整个人气质上乘，倒真如她的名字一般“楚楚动人”。
霍霆便也不再追问，原本刀疤深刻着的脸上也隐了惯常有的狠厉，露出了几分欣赏和肯定。
学校里毕业后，本来她或许就该嫁人了，可原本订婚的人家，一知道楚父过世后就退了婚。她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是个硬气的，只说了“这样的势利人家不嫁才是好的”，果断答应退婚，怎么也不愿再和他们掰扯。
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合适的对象可以嫁，留在家里的她便起了找个活计做的心思，无奈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就在家留到了现在。
2
霍佳蓓不过是个13岁的小姑娘，性情有点活泼，不过听说她原本是跟着他们母亲在湖州老家的，霍夫人是个旧式女子，霍霆看小姑娘可怜，看不过索性接了来申城，如今养了几年倒是把小姑娘的性子养活泛了。
小姑娘除了有点懒，倒也不任性，楚楚性子也好，加之有耐心，她不懂，她便继续仔细地教，两人处得好，楚楚便也觉得在霍家还算自在。
霍霆有几次在她上课的时候，走到书房门口，都是楚楚极认真的在教自家小妹，偶有察觉他到来，抬头点个头作为招呼就继续自己的工作了，不卑不亢的，几次下来倒是给了霍霆和外面的那些女人很不一样的印象。
霍霆平素比较忙，往日经常是他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下学离开了，这天赶巧遇上霍霆回来得早，就顺便留了她吃饭，楚楚推脱不过，也耐不住霍佳蓓挽留就留下来了。
饭桌上，楚楚拿着筷子怔怔地看着一桌子的中式饭菜，她有些惊讶，往常她看霍家人住洋楼，穿着打扮也是西式化的，还以为他们会连饭食都是西式的，很多申城的富豪家就是这般的，不过，这样也好，她还是比较偏爱申城的本帮菜。
霍霆抬眼就看到她瞪着筷子发呆，无声笑了下：“怎么，不合你胃口吗？”
霍霆本身人长得俊朗，如果不是脸上的刀疤破坏了那份温润，入金这般的他应该也称得上是翩翩佳公子了，而此时那张显得威严的俊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不是，没有。楚楚连忙收回心思。
霍霆的话并不多，直到吃完他都没怎么再说过话，只中间她夹不到那道“八宝鸭”的时候，多看了两眼，霍霆察觉到了，就将那道菜挪到她面前，又囧得楚楚恨不得藏桌子下去。
这种感觉就像他一直在观察她一样。
楚楚逼着自己忘掉这些胡思乱想，原本她到霍家当“女先生”，母亲就有些反对，怕她一个不慎给霍霆欺负去了，或者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可她自认长相只能算得上是秀气，人霍霆是什么人啊，面上是申城的名人富商，可谁不知道他于青帮的黄先生有恩，为人又老道圆滑，在申城吃得开，不管黑的白的都要敬他三分，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哪看得上她啊。
当时，她便也是用这些话搪塞安慰她母亲的，可现在，这才几天啊，倒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了起来，这才更叫她自己觉得尴尬。
3
楚楚闲暇的时候和霍佳蓓聊天，小姑娘知道她竟然还会弹古琴之后，就缠着要听她弹琴，她也真找了功课少些的一天带上了自己那架琴。
霍霆刚踏进家里的大门，就听到楼上传来的悠扬琴声，想了想，心头浮上那个清丽的小姑娘的身影，也就只有她比较有可能了。
这样想着，便让脚跟随着心走，到了霍佳蓓上课的那间书房，刚靠近门口，琴声刚好收尾了，两个小姑娘正凑在一起说话。
“楚姐姐，你真好，以后我哥哥娶个你这样的嫂子就好了，他都28岁的老男人了，也不知道是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
小姑娘嘟着嘴，像小大人一样，操心着自家哥哥的婚事。
听她这么说话，楚楚顿时失笑。
收起她自己那些胡思乱想的心思后，再听霍佳蓓说这话，反而觉得没什么了，轻轻弹了下她的脑壳，板起脸来假意训她：“小孩子家家的，胡乱说什么呢。”
“我才没有呢，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要是喜欢我哥，我可以帮姐姐哦。”
小姑娘扬着骄傲的小脸，一脸的得意。
自从熟悉之后，霍佳蓓都是“姐姐姐姐”的喊她，两人颇为亲近，她也不忍心真责备小姑娘，只是又叮嘱了一遍她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再说，霍佳蓓才悻悻地停了嘴。
门外的霍霆听到自家妹妹的话后，却是心里一动，如果和那姑娘在一起……
他好像并不排斥那种感觉，似乎，还有点向往？
待楚楚下完课后，在客厅见到霍霆又朝她露出之前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到他身上穿的黑色皮风衣，想到刚刚自己在书房里不经意间瞥见那一角衣服布料，她脸色顿时涨红。霍霆的神色让她不受控制地要多想，觉得他们刚刚说的话，可能都被他听进耳朵里了，羞窘间也不顾他的挽留，急急忙忙地抱着自己东西跑路了。
霍霆看着她似落荒而逃般，心情却是大好，这姑娘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也不理霍佳蓓奇怪的眼神，就吩咐了人把新来的那筐螃蟹里挑几只大的送楚家去。转头看到自家妹妹还眼巴巴地看着他，想到刚才她在楼上的表现，一时心情更是好了起来，当场放了话，同意这个月多给她20块零花钱。
霍佳蓓更加迷糊了，但她直觉她哥哥这么开心和刚离开的楚楚有关系，不过，也行吧，总比对着他那张凶得吓死人的脸吃饭强吧，会影响她胃口的。
4
给霍佳蓓授课的闲余时间里，楚楚听得最多的就是霍佳蓓在讲她哥哥有多厉害，有多好，谈起霍霆，她就一眼的小星星，简直就是霍霆的忠实迷妹。楚楚每每都看得好笑。
但自从那次发现他们说话可能都被霍霆听到后，霍佳蓓提及霍霆，她就只听不说，也尽量避着他，可毕竟就在一个宅子里，有时候她越想避着，反而越是遇见她，每次遇见了，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复杂得让她顶不住。
上次他往楚家里送螃蟹，就又引来了自家母亲的忧心忡忡，她就盼着自己闺女找个简单点的斯文男孩子安稳地过日子就好，霍霆那种人，十三、四岁就在码头上混，十多年下来，他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心思又哪里可能是个简单的？她怕自己姑娘掌不住这样的男人。
楚楚头疼得不行，自家母亲念叨又只能乖乖听着，也只能扯个借口说是因为霍佳蓓学得好，霍霆纯粹为了表示感谢她。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合适点了。
楚楚第一次见霍霆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惧怕，可随着相处多了，再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无由来地紧张，楚楚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像匹狩猎的野狼一般，一旦被他盯上，便再也逃脱不掉的感觉，所以她看到她便会本能地想要逃，逃得远远的，然后藏起来，他看不见她，她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可现实往往总是不如人意。
明明她刚给霍佳蓓教学的时候，他天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总也遇不上几回，偏偏现在天天都能和他撞在一起。
就比如现在，两人今天又赶上一起了，可这次，没等楚楚逃离现场，就被霍霆给抓住了。
这男人紧箍着她的手臂，偏还要一脸正色地问她：“霍某应该不曾得罪过楚小姐吧？”
神色是正经的，问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能忽略他落在她羞红了的耳根上的灼灼视线的话，可能，她也就比较不慌了。
“不曾。”楚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怎么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每次见了他，虽然她在拼命地克制，可是他还是看出她现在反倒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要怕他。
您哪里是猫啊，豺狼虎豹还差不多呢，楚楚撇了撇嘴，却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他，那是半点不敢说出口的。
“还是，你也如申城的其他千金一般，瞧不起霍某的出身，连话都不愿和霍某说？”
哎呦喂，这话可就诛心了啊，霍先生。
楚楚也不敢再装死了：“霍先生何必轻贱自己来激我呢。”
瞪大的双眼里，一双清澈的眸子上写满了不赞同。
霍霆端详着那双眼睛好半饷，看着那张认真的脸，心情突然就又好了起来，眼里也盛上了些笑意，之后便也不再为难她，痛快地放了手。可是，一放手，楚楚就又跟有人撵她一样，匆匆告辞。
霍霆嗤笑了声，手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捏握成拳，一股想要掠夺的冲动在他的血液里奔腾叫嚣。
那种感觉很奇妙，除了在他年少的深夜里有过，这么些年还真是少有了。
他一向对女色淡淡，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好像也没多热衷，那些名门闺秀大多鼻孔朝天，瞧不起他这个出身，那些以伺候男人为生的，他又觉得提不起兴趣。
如今……呵，真真是新鲜了！
5
弄堂里，楚楚被霍霆从李少堂的怀里巴拉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惊魂不定，却见霍霆下一刻就抬起修长结实的一条腿，狠狠朝李少堂胸口踹了过去，“嘭”的一声，李少堂在半空里划出一条抛物线，又重重地落回到地面。
霍霆阴沉着一张脸，周身被寒气笼罩，慢慢踱步到李少堂边上，俯视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李少堂是那个和楚楚退婚的原对象，最近不知抽的什么疯，竟然又来缠着她，她不理，竟然就在她去霍家的路上堵她，更甚者，狗胆包天还动起了手脚，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我说你怎么不理我呢，原来是攀上他了，怎么，自甘堕落，瞧上这小赤佬了？”
李少堂是军备部部长的公子，别人怕他霍霆，他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嘴里更是毫无顾忌地不干不净起来。
很多人都知道霍霆是流氓出身，可霍霆对她，从来都是再有风度不过，除了那眼里的情绪常常让她不敢对上以外，她从来没觉得霍霆哪里就像流氓了，此时听到李少堂说这些话，楚楚只咬着一张嘴唇，惊怒之下，脸色一片煞白。
霍霆瞧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少堂，拿下嘴里叼着的雪茄扔到一旁，俯身揪起他的衣领，嘴上咧出一个森寒冷笑。
“你说错了，是我这个小流氓想高攀楚小姐呢。”
霍霆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也许是他这话太过让人面红耳赤，楚楚直接就忽略了他那可怖的一面。
没等楚楚反应过来，就又听他说：“虽然弄死你，是会有点麻烦，可如果你再缠着她，相信我，我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怕麻烦。”
这一刻，李少堂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狠意，这就是个疯子，为了个女人，他竟然真想弄死了自己，意识到这点，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牙齿忍不住有些打颤。
霍霆回身的时候就看到楚楚抱着肩膀，一张唇被她自己咬得死紧，皱着眉头上前了两步，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松了嘴：“再咬，就要破了。”
视线再落及她的唇，眸色愈发深沉，意味不明地盯着那双唇好半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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