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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平安时期关于七弦琴的相关文献分析

来源:古琴 时间:202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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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平安时期“七弦琴”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对文献进行解读时,我们不应只着眼于它在音乐领域承担的乐器这一角色,更应该将七弦琴与它所承载的厚重的中华民族人文情怀所联系。

碁琴

“碁琴”即棋与琴。作为文人四友的“琴棋书画”在平安时期的日本也十分受到推崇,甚至被官学教育体系所接受。《令义解?卷三?学令》:“凡学生在学、不得作乐、(谓不必五音杂比也)及杂戏。

唯弹琴习射不禁。”由以上文献可以看出平安时期法令规定官学教育中,学生学习的文化内容基本是来自中国的汉籍经典。从立令本意出发,学习来自中国的四书五经是为了提高学生的文学修养,“不得作乐”是为了“不必五音杂比也”,即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或者说避免学生贪图享乐。

但同时特别说明“唯弹琴习射不禁”,岂不与立令本意冲突。而来自中国的传统乐器“七弦琴”则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矛盾。正是源于七弦琴除了娱乐功能之外更具有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功用。

“四书五经”的文化修养与“弹琴习射”的艺体素质的课程结合,是中国早在先秦时期就形成的人才培养策略,即“六艺”的贵族教育体系。当时的统治阶级不仅自身喜爱“七弦琴”,在法令中甚至为其开辟“绿色通道”,以鼓励和推广七弦琴的演奏活动,可见七弦琴在平安时期影响力之深远。

同样的规定也出现在规范僧尼的律令中。《令义解?卷第二?僧尼令第七》:“凡僧尼作音乐、及博戏者、谓变六樗之类也。百日苦使。碁琴不在制限。”律令规定僧尼等修行之人不得进行音乐、博戏等娱乐活动,但可以下棋弹琴。

缘由不外乎碁、琴都是君子修身养性的工具,因此不包括在作乐享乐的禁令之内。纵观平安时期的“琴”类乐器,包括和琴、鵄尾琴、新罗琴、筝、瑟、琵琶等,均是在贵族御游、宴饮时使用的“雅乐”乐器,不符合律令规定僧尼不得作乐享乐的要求。

因此,此处的“琴”唯有指“七弦琴”才合乎制定法令的逻辑。承和二年弘法大师空海对僧尼享用的娱乐活动等做出遣告,他指出“僧尼令”虽规定不限制僧侣使用围棋与七弦琴,但围棋与“双六”等娱乐形式是应该停止的:“碁琴非制限之由虽载僧尼令门弟,围碁双六总以可停止”。

空海法师作为曾留学大唐的僧人,他对于七弦琴的理解自然更为深入。他深知七弦琴与围棋、“双六”等娱乐不同,七弦琴在中国诗文人们修身养性的君子之器。

因此即便是进一步的限制僧尼的娱乐活动,也仅禁止了“围棋”、“双六”,独留七弦琴一项未禁。故综上所述,当“碁琴”并称时,“琴”一定是指的具有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君子之乐器——七弦琴。

琴书

琴书并称的说法出琴书并称的说法出自西汉刘向的《列女传?楚于陵妻》:“左琴右书,为人灌园。”南北朝时期文学家颜之推也曾于《颜氏家训》教导后人:“左琴右书,以费人君禄位也。”平安时期的日本文人对于中国文化十分推崇,他们不但在文字上照搬中国,在行文上、经典的引用上也符合中国文人的习惯。

《日本三代实录?卷第七》:“太上天皇诸子中,弘?好学,特赐经籍。故家多赐书倍于诸子,弘?读不倦,兼好丝竹,每退衙之闲以琴书自娯。”

文中对于皇子弘的溢美之词诸如“好学”、“读(书)不倦”等,后文中出现“琴书自娱”的描述更多的也是一种称赞的说法,以符合平安时期日本人心中“左琴右书”的文人形象,也可以看出平安时期文人以善七弦琴为荣的社会风气。

《续日本后纪?卷第五》记载:“迁兵部少辅武藏介延历十三年。少为文章生,能属文,巧琴书,弘仁之初频左右近卫将监六年叙従五位下累任陆奥上野介”这是官方对朝臣武藏介的简介,短短几十字除了介绍生平所任官职之外,为数不多的褒奖性描述只有“能属文,巧琴书”,同样是为符合“左琴右书”的文人气质而出现的善琴的例子。

此外承和九年(公元年)嵯峨天皇之遗诏:“素心所爱,思欲无位无号诣山水而逍遥,无事无为翫琴书以澹泊,今生不能有尧舜之德,死何用重国家之费。”文中充斥着只愿寄情于山水,淡泊于琴书的魏晋文人风度。也体现了平安时期日本文人对于七弦琴及其文学意象的理解与追求。

从上述文献史料可以看出,平安时期日本文人的行文习惯和创作理念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日本学者上原作和认为:日本中世文学中的“君子左琴”、“左琴右书”所代表的的“礼乐思想”与“竹林七贤”所代表的“隐逸思想”是日本中世文人们的追求,是汉文学受容的体现。

因此,在判断文献中的“琴”是否为七弦琴时,可以以此为依据。即“琴书”并称时,“琴”是指七弦琴。

鼓琴

“鼓琴”(皷琴)同样是一个汉语词汇,出自《诗经?小雅?鹿鸣》。在中国文化语境中,“鼓琴”一词特指演奏七弦琴。

《续日本后纪》中形容淳和天皇琴技高超时便采用了“鼓琴”一词:“淳和天皇之草书人不能别也。并工弓射,屡御射塲。至皷琴吹管,古之虞舜汉成两帝不之过也。”

文中描述淳和天皇善草书、射箭,而其鼓琴之技就连中国古代的“舜帝”与“汉成帝”都比不过,此处对于淳和天皇的琴技虽带有夸张的美化,但从这一点亦能看出淳和天皇所鼓之琴必然是七弦琴。此外也可以看出淳和天皇对于汉文化的热爱与精通,不仅善草书,在演奏七弦琴上达到“皷琴吹管古之虞舜汉成两帝不之过也”的境界。

《类聚国史?卷七十七?音乐部》记载了朝臣文室麻吕自幼在嵯峨天皇处学习七弦琴的事迹,其中亦以“鼓琴”一词代指弹奏七弦琴:“文室麻吕。年九岁。事嵯峨太上天皇。天皇自教鼓琴。其技日长。他教习者。无有相及。”

历史上的嵯峨天皇与高桥文室麻吕都是著名七弦琴的演奏者,日本学者正道寺康子更是将二人视为日本平安时期琴人的代表。同时日本学者上元作和提出:“(平安时期)七弦琴到村上天皇时期为止一直作为上流贵族提高自我修养的乐器。”在诸多文献中也可以看出,在平安时期很长一段时间贵族们都以会弹奏七弦琴为荣。

《日本三代实录?卷第八》记载,文室麻吕自嵯峨天皇处习得七弦琴后在当时已有相当的名气,被文德天皇及清和天皇任命为琴师,并历侍四代天皇:“文室麻吕能琴之名冠于当时,文德天皇及清和太上天皇征令侍殿上为师,学弹琴。歴仕四代,颇?宠幸。虽小道有可观者殆近是欤。”可以看出平安初期的统治者均对七弦琴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

荷兰学者高罗佩在其《琴道》一书中指出的《文德实录》中记载的朝臣关雄所善于演奏的“琴”并不是“七弦琴”“《文德实录》谈到85年一个名叫关雄的朝臣擅长鼓‘琴’:‘关雄尤好鼓琴、天皇赐其秘谱。

然而,如果对这些资料进行更为缜密的研究,它们就会清楚地显示出日本古代文献中的“琴”字指的并不是中国的古琴。”

但事实上文献中提及朝臣关雄还擅长中国的草书:“关雄亦能草书,南池云林两院壁皆令关雄书之也”表明朝臣关雄在中国书法上亦有相当的造诣,结合开篇的“关雄少习属文,性好闲,退常在东山旧居,耽爱林泉”可以得知关雄不仅饱读诗文、生性淡泊、热爱山水善鼓琴亦能草书,活脱一个优秀文人的典型。

前文充斥的“习文”、“好闲”、“耽爱林泉”、“辞而不获”等充分体现了平安初期文人们对于中国“魏晋风骨”的崇尚,因此文献中虽并未记载关雄所善之琴的形制、结构,但结合上下文这一语境之下的“琴”必然指的是中国的七弦琴。且值得注意的是《文德天皇实录》中对于朝臣关雄的的记写实为关雄死后所作的追悼之文,纪实之外亦有美化之用意。

因此,《文德天皇实录》第五中对于朝臣关雄的悼念之文里出现的“琴”应指中国的七弦琴,唯有如此才能与前文中描述的关雄“性好闲”、“耽爱林泉”,后文的“关雄亦能草书”等相呼应,塑造关雄淡泊名利、志在山水、能琴善书的高洁形象。因此,上述文献中的“鼓琴”都应指弹奏七弦琴,也进一步印证了“鼓琴”这一汉语词汇在平安时期文献中的意义与用法和中国一致。

直至江户时期仍有以“鼓琴”指演奏七弦琴的事例:《古事类苑?山阳遗稿六?竹楼记》:“故其谓宜急雨,宜密雪,宜鼓琴围棋者,特谓其外之声也岂。”可知下围棋与演奏七弦琴常一同用于文人自述以体现高雅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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