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腹经纶的才子,消渴病(糖尿病)患者,一个出嫁后死去丈夫的女子,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夜奔成了佳话,并且因为古琴曲《凤求凰》而演绎到今天,成为千古传诵的爱情故事。这让当今的女权主义者真的痛心疾首,尤其是后来司马相如还闹出纳妾的事儿来,这更是渣男啊。
《凤求凰》琴曲出自王实甫《西厢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什么,《凤求凰》居然是后来人创作的?然后穿越了?当然不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与王实甫唱的不一样。
传说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个是被临邛县令奉为上宾的才子,一个是孀居在家的佳人。他们的故事,是从司马相如作客卓家,在卓家大堂上弹唱那首著名的《凤求凰》开始。
临邛县令爱才,奉司马相如为上宾,自然,临邛富豪卓王孙也与结识才子司马相如为荣,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越是渴望什么,这在古今都一样。
就像今天一些富豪喜欢请明星为他唱堂会或者在他娶媳妇嫁女时候给他捧场一样。卓王孙也如此,于是邀请司马相如到他家。
自然,司马相如要展露自己的才华,所谓展露才华少不了吟诗作对,弹琴奏乐,一般说来,展露才华时都以展露自己的鸿鹄之志为主,这样,如果在座宾客有那么一个同样爱才的,突然眼睛一亮,将他提拔重用了呢?
可是,司马相如却不走寻常路,也是啊,连他的父母官临邛县令都对他青睐了,那么卓王孙的宾客中又怎么可能出现让他实现理想的人物呢?
说穿了,宾客中,他就是人物,因此,他不是为寻找发展平台而来,而是为美美而来。因此,司马相如便贩卖了自己的私货,大胆吟唱爱情歌曲“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这种行为在今天也够酷,够浪漫了,而且措辞也是直率、大胆、热烈,卓王孙和其他宾客居然没有认为不妥。他们可能觉得在在座的宾客都只是听听而已,就像现在听流行歌手演唱会,大家就算在场内嗨翻天,但演唱会结束了,还是该干嘛干嘛。
可是,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却不一样,虽然新寡,但她才17岁,正是情窦盛开的时节,花季时节连爱情都没有品尝过,就嫁人了,结果又很快成为新寡了,命运就这样捉弄她。
自然,她表面沉静如水,内心却波澜起伏,于是,听到司马相如的琴声怦然心动,她不会唱“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我知道你的心,你的哀乐。”她不仅仅做司马相如的小迷妹,而是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
自然,他们之间的爱恋受到了父亲的强烈阻挠。这也是啊,卓王孙邀请司马相如又不是找女婿的,只是想请司马相如来给他捧场,让他的聚会有那么一种文艺气息,免得别人说他浑身铜臭味。你司马相如有才又怎么,给阿娇写赋又怎么?一个酸文人,而且还有消渴病,我凭什么将女儿嫁给你?
可是,所有因为爱情的女孩子都是这样,有情饮水饱,哪管他贫穷,大不了搞一个精准扶贫吧。于是,卓文君凭着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对追求幸福的坚定,以及非凡的勇气,毅然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与深爱的人私奔。
他们来到成都当垆卖酒为生。生活艰难,但两人感情日深。而卓王孙气消了,心疼女儿,偷偷跑到成都去看望女儿女婿。看到过去一向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在当街卖酒,丢人啊。于是,可是,他知道他的女儿不可能回心转意,于是,给了一些钱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可是,自古至今,大多数男人总是令人失望,落魄时还好,糟糠之妻掌中宝,一旦发达了,立马休妻。司马相如自然也不例外。他先是不满足于在成都开酒店,他要干大事业,于是,从驷马桥出发到长安做了长漂(在长安漂流),凭借一手好文笔在长安站住脚。
当他在事业上略显锋芒,因为久居京城,赏尽风尘美女,终于被举荐做官后,加上官场得意,竟然产生了弃妻纳妾之意。这是当年官场的通病,也是今天某些官场的通病,你没有一个红粉知己,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于是,他把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日子早己忘却。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倍思丈夫的妻子。
而文君独守空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寂寞的生活。一首《白头吟》,“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终老不相负。”表达了她对爱情的执着和向往以及一个女子独特的坚定和坚韧。也为她们的故事增添了几分美丽的哀伤。
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我也不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了,也不说我爱上了别人,也不说长安的时尚就是红粉知己,就是纳妾。我给你玩数字。当然,如果你看不懂,那好,我们果然没有共同语言,也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可是,聪明的卓文君读后,早就懂了,她泪流满面。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岂不是表示夫君对自己“无意”的暗示?她,心凉如水。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诗》。
其诗曰: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好吧,你玩数字,我难道不会玩数字吗?你不明说,我也给你玩含蓄。
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提遗妻纳妾之事。这首诗也便成了卓文君一生的代表作数字诗。
细细品读,其爱恨交织之情跃然纸上。卓文君用自己的智慧挽回了丈夫的背弃。她用心经营着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终于苦尽甘来。他们之间最终没有背弃最初的爱恋和最后的坚守。这也使得他们的故事千转百回,成为世俗之上的爱情佳话。
而今,在成都还有一条古色古香的琴台路,你漫步在琴台路上,看到满大街的酒店饭店,戏院,还有路中间的两个雕塑,一个雕塑是司马相如弹琴,卓文君舞蹈,一是司马相如驾着马车向长安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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